“我们的节日·端午”| 艾蒿撑起的日子（组诗）

  海叶

端午水

此时的雨水，略带尘土的腥味

用一枝艾撑起江南的夜色

仿佛是如此不堪重负

甚至托不起诗卷里的背影

那就加一点大地的芬芳吧

雨水，要急急地赶路

仿佛只为追上檐角的青藤

我的表情如艾草一样新鲜

草香钻帘入户，轻翅一擦

就把这个传统的节日

转换得轻盈而结实

其实，雨中的沉默或低吟

也将是一种永恒

这个能让草木入典的日子

注定也会让一个背影

在诗句里起伏沉浮

另一种语言

艾蒿溢香，一枚怀旧的针

比阳光还锋利扎手

一丝疼痛迅疾爬上心尖

五月，风是褪色的长袍

沉于江底的裸石在低声呜咽

端午的雨水，不再开口

棕叶和糯米也是一种语言

只是刻在水面的文字

被龙舟与鼓点抢先读到

五月的琴弦

谁在艾草撑开的光阴里

拨动了五月的琴弦

谁又在奋力张开双臂

承受一场来自楚地雨水的负荷

青青艾草，岁岁年年在疯长

纵使有月光的倒影

也无法安妥我此刻颤栗的灵魂

谁在与时光一道分享《九歌》的魅力

那些方方正正的汉字

每一行都散发着微妙的气息

其实，那些静默的

此刻远远胜过我的表达

诗人用手指拨动五月的琴弦

扫尽五月背面的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