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收废品老汉

　　■胡剑英

　　我上班的银行早在2月10日就复工了。此时，在社区辖区，平时热闹的超市、学校都静悄悄的，人们禁足在家。这段时间，我所在的银行清理出来一堆报刊、纸箱，几天来，都没看到收费品的人上门。我对行长说：不必打电话催问了，估计那几个收废品的人，还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过了几天，我在对面药店门前发现，出现了一辆装满纸板的电动三轮车，收废品的正是张老汉。他正在和社区女保洁员闲聊， 我连忙走过去，向他打招呼，"您出来做生意了咯！”“ 哪里呀，前段时间人都关在屋里呢！闲得很，太阳好，出来放放风。”

　　张老汉跟我来到银行，见废品不太多，表示还可以装得下。分检、折叠、捆绑、过秤，不过一包软白沙烟钱，重要的是他终于将银行办公室清理干净了，人看着舒服。

　　社区里一个爹爹也要卖废铁、油瓶，张老汉不肯要了。“废品店没开张，我收的东西屋里堆满啰！今年我和废品一起过的春节！”

　　我问起才知道，张老汉的老家在外地，新冠肺炎害得他不能回家和老娘、妻儿一起过年。“一个人待在长沙，又担心家里人安危，讲不出什么滋味！还好，疫情慢慢好转了。”他说道，“5月，天气暖和些，再抽空去老家看看。”

　　在我印象中，除了雨雪天气，在我们这边偌大的社区里，这几个收废品的老汉是没有空闲的。不过钱是赚不完的，回家的温暖是钱买不到的，今年张老汉的幸福返乡，已定好在六月。

　　社区保洁刘大姐是张老汉的老主顾，每天将捡得的纸盒、饮料瓶卖给他，张老汉出的价钱比另外两个收废品的略高点。“你走喽！我来打扫战场！人就是这样子，你帮我，我帮你！”说着将银行门前留下的纸屑等杂物扫到撮箕里。

　　“刘妹子，这头巾、发卡我可以送给你！那两盒礼物毛巾还没拆封，肯定是银行里人没注意，顺手搁在纸箱里，当做废品了，我要送回到银行里去的！” 听到这，我又找到一些行里未送完的福袋、年历，“不要称了，新年送福咯！”